国片志04 | 这位春晚“逆子”，曾是叱诧影坛的喜剧之王
网专稿 春晚上的他，妇孺皆知。人们至今还在争论，他与赵本山，到底谁才是“小品王”。春晚之外的他，曾经在电影界耕耘，是国产喜剧片“拓荒者”。如今回头看，春晚的光芒似乎遮蔽了他在电影上的成就。曾在胶片上苦寻喜剧奥义的“陈小二”，为观众留下了许多值得回味的作品。纵观陈佩斯的电影生涯，似乎有三个关键点值得注意。第一，春晚的影响至关重要，两块创作战场的联系十分紧密。第二，“二子系列电影”确立了陈氏喜剧片风格。第三，他也曾拍出过伟大的喜剧电影。春晚小品与电影创作的隐秘联系1983年，陈佩斯凭借电影《夕照街》中的配角“二子”成名。那是他第一次在作品中饰演名为“二子”的人物。他留下一句“拜拜了，您呐！”，成为当年流行语，也给自己换来登上春晚的机会。 1984年春晚，陈佩斯的《吃面条》一炮而红。第二年，带来《吃面条》的续集——《拍电影》，再度赢得满堂彩。 随后，业已成名的陈佩斯继续在春晚亮相的同时，也准备在电影中施展抱负，他的春晚小品与电影创作逐渐产生了联系。“个体户”之启发1986年春晚，陈佩斯的小品名为《卖羊肉串》，他饰演一位无证经营、油嘴滑舌的小贩。这是文艺作品中较早的“个体户”形象。 这就像一次试水。此后，“个体户”，这个改革开放初期的专有名词，成为了陈佩斯电影中的核心主题。 与小品《卖羊肉串》同年，电影《父与子》上映。 影片是“二子系列”的首部作品，陈佩斯与父亲陈强的搭档正式登上银幕。片中，无业的“二子”尝试做服装生意，这是陈佩斯在电影中的第一个“个体户”形象。 虽然“个体户”内容在电影里浅尝辄止，但这是一次成功的实验。随后，陈佩斯看准方向，大步流星地向这一题材进发。全网独播 《二子开店》1987年，陈佩斯未上春晚，于当年推出“二子系列”第二部——《二子开店》。不再蜻蜓点水，直接将“个体户”生活确定为核心剧情。 这也为“二子系列”之后的作品定下了基调。 随后问世的《傻冒经理》《父子老爷车》和《爷儿俩开歌厅》三部影片，无一例外，讲的均是父子合伙做生意的故事。 无心插柳也好，有意为之也罢。如今看来，春晚舞台上那13分钟的小节目，似乎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。对人物反差的追求《主角与配角》是陈佩斯春晚代表作1989年春晚，陈佩斯表演小品《胡椒面》。这个节目近乎哑剧，除了肢体语言的亮点之外，更重要的是，首次明确并集中利用人物反差制造喜剧效果。 第二年，陈佩斯在春晚上趁热打铁，推出《主角与配角》。该作品至今被人称道，堪称喜剧小品经典，也是陈氏喜剧在“人物反差”探索上的成熟之作。 与此同时，电影界的“陈小二”也渐渐在转向。全网独播 《父子老爷车》1990年，也就是《主角与配角》问世的同一年，“二子系列“中的第三部——《父子老爷车》上映，影片题材翻新，不再以开旅店为主线，将笔墨集中在“老奎”和“二子”这对父子身上。通过两人的性格反差制造冲突，寻求喜剧效果。 之后的《爷俩儿开歌厅》继续强化这一思路，直接以父子矛盾发动情节，对人物反差的追求愈加深入。《警察与小偷》《姐夫与小舅子》中的陈佩斯 与此同时，春晚上的陈佩斯也尝到了甜头。连续推出《警察与小偷》和《姐夫与小舅子》两个延续“人物反差”主题的小品，再次取得成功。 电影方面沿用“父子档”。 严厉的“老奎”，玩世不恭的“二子”，一老一少笑料百出。 小品舞台则与朱时茂搭档。 “老茂”与“陈小二”，一正一邪，总能制造极致的反差。 这一阶段的陈佩斯，也因此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喜剧创作理念。朱时茂与陈佩斯 有人一直疑惑，为何朱时茂只在小品舞台与“二子”搭档，却从未在陈佩斯主导的电影中参演。 其实，另外一边，陈强老师也从来没拉着爱子上过春晚。 陈强是电影界泰斗，在银幕上与儿子搭档，顺理成章。父子俩不涉足其他舞台，这是演员定位与路线的问题。 朱时茂也是一样，他有自己的形象定位。“鲜肉”时期的朱时茂 大家可能忘了，朱时茂是当年的“鲜肉”，用80年代的词汇讲就是“奶油小生”，其主演的电影均是《牧马人》《道是无情胜有情》等正剧。也正是因为朱时茂的大众形象，两人的小品才能制造出巨大的反差“笑果”。 《主角与配角》里那句“没想到啊，没想到，你朱时茂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！”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能获得满堂彩。 陈佩斯在“人物反差”上面反复打磨，佳作频出，但时代并不允许人固步自封，他又开始寻找新的亮点。试水荒诞闹剧 《爷儿俩开歌厅》是“二子系列”最后一部。之后，陈佩斯的喜剧风格又有了变化，开始转向荒诞闹剧。全网独播 《爷儿俩开歌厅》 其实，从《爷儿俩开歌厅》的高潮戏中也能看出风格转向的端倪。 片中，父子矛盾激化，“二子”大闹歌厅，打砸歌厅的这场戏就很有之后闹剧的模样。所谓荒诞喜剧，其中的“荒诞”，简单说就是让不可能的、离经叛道的事情在电影中成为可能。 陈佩斯1993年自导自演的影片《孝子贤孙伺候着》就完美地实践了这个理念。 影片戏剧冲突极强，以“给活人办葬礼”为主线，将人物性格、新旧思想等矛盾汇于一体，最终在结尾以癫狂闹剧的形式释放，堪称国产喜剧经典。 与此同时，陈佩斯也没有忘记在春晚舞台尝试这种新思路。《大变活人》中的荒诞场景 1994年，陈佩斯与朱时茂在春晚表演《大变活人》，以魔术对决的形式组织情节，上演了“被大炮熏黑”等多个荒诞瞬间。 其中，两人各自以“传统戏法师”和“新派魔术家”的形象出现，以及最后失控的现场等，都与电影《孝子贤孙伺候着》如出一辙。全网独播 《太后吉祥》 时隔三年，陈佩斯又推出荒诞力作，电影《太后吉祥》。 影片以“太后怀孕，如何收场？”为线索，在主题上极尽荒诞，留下许多独具讽刺意味的瞬间。 1997年春晚，陈佩斯与朱时茂带领国家体操队员表演小品《宇宙体操选拔赛》，用滑稽戏的方式演绎体操，通过肢体动作表达喜剧效果，也算是一次闹剧小实验。 第二年，陈佩斯上演了春晚绝唱——《王爷与邮差》。 告别春晚，也宣告陈佩斯这段“小品与电影互动创作史”的结束。 其实粗略看去，在陈佩斯的喜剧创作上，小品与电影这两条路基本是并行的。两者互相启发、互为指引，清晰地见证着陈佩斯的喜剧历程。
